草。生長
2010
嘛,我知道今次更新很偷懶啦……才三千多字而已 - -|||
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何這一小段寫得我心力交瘁,寫不下去了……
先這樣嗯嗯。。。
下,下一篇一定是完結篇啦!
9/8更新至完結
奉上前面三篇的鏈接 =w=
琴書難憶(一)
琴書難憶(二)
琴書難憶(三)
夕阳西下,花满楼的夜,还未真正开始,有个青衫男子急急向池边的小亭走去。
亭中摆了琴,琴前坐的正是环佩。她正还拿着一卷琴谱细细阅读,甚至未注意到日头已经暗了。
来人到她身后,看她专心,不便打扰,只停在那里,环佩已留意到他:
“曹公子?”
“环佩姑娘,在下今日来的迟了。”曹洛忙行作揖。
“无碍。”环佩笑意盎然,将琴谱放在琴上,转过身体对他微微躬身施礼。
“听说姑娘这里昨日有位贵客?”曹洛在亭边坐下问道。
“不错,是奴家一位故人,便是那做减字谱的欧阳公子。”环佩点头,曹洛“啊”了一声,环佩继续道:“他此来,还将他所藏的那张‘九霄环佩琴’也带了来,让奴家得以开了眼界。”
曹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垂下了头,但见环佩仍是面存喜色说着:“那张琴他平日也极少用的,一直藏在青玉坛,此番带来,我定然不能饶过他,定要他弹奏一曲才罢。”
曹洛点头称是,面色黯然。环佩并未留心,将琴上那卷琴谱递与曹洛:“曹公子你瞧,这便是你曾问起过的《西江月》的琴谱。”
曹洛一愣,接了过来:“环佩姑娘……着实有心了。”
“曹公子酷爱此琵琶曲,一直想将其改为琴曲,却因调子繁复委实难以改的完美,上一次我见到欧阳公子,便求他帮忙改出琴曲来。”环佩笑颜如花,转过身去将纤纤玉指放于琴上,“此番他前来,便将改好的琴谱一并带了来,试着弹了,料定公子必定满意,这才今日定要请曹公子过来一聚。”
曹洛看着她,眼中充满柔情,想到自己方才一番嫉妒,实乃小人之心,不禁暗自笑话自己。握着手中琴谱,柔声道:“姑娘如此用心,倒叫在下惭愧万分。”
环佩笑着摇了摇头,又道:“只不过……昨日欧阳公子弹奏这曲西江月时……”说着,头微微侧了侧,又顿住。
“……如何?”曹洛见她话说一半就停,小心问她。
环佩抿了抿唇,笑道:“没什么。不如我现在便弹奏此曲给曹公子一闻可好?”
“姑娘请了。”曹洛点头,见她不愿再说,也不勉强。
环佩开始奏琴,心中回想起昨夜,欧阳公子的西江月弹到正盛,那尹大侠不知是酒醉得太甚还是怎样,却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便吐了。欧阳公子亲去将他扶起,那般担忧之色,倒是平日不常见。
心中也不知怎的,看那一幕,总觉那尹大侠心中似有凄苦,却不得知更多。
算了……也不是我该担心的事。
欧阳少恭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间,屋内只桌上燃了一盏小灯,墙上四围的灯火都未点燃。那人正坐在他身前床榻边,将手放在自己手腕的符咒上,紧闭双目。
虽已醒来,却不动声色,只暗暗观察着千觞,心中思忖——他此时当是正在感知我身上咒术,那么方才所言他并不记得此法,甚至都不知是如何施行的,应当不是欺我?
只不过……少恭心头一紧。若是如这般会在无知无觉中就忆起曾经习得的法术,想必……记忆也要开始慢慢恢复了吧。瑾娘所言非虚,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倒也……有趣。少恭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待他忆起前尘往事,昨夜对我之癫狂他又当作何想?只可惜,我倒是等不到看他那般神情的一天了……待他解了秘术,我自不会留他。
心头主意已定,便闭上了双眼,匀了呼吸,假作沉睡。待过了半晌,千觞的手离了自己身上,听他略微叹息一声,从床榻起身。
少恭暗自试了试手脚——不行,还是不能动。他……怎生还不解开?是未得其法,还是不愿解开?若是不愿,我倒又得想些法子,做依顺的模样,哄他解开。
将眼皮略开道缝观察着千觞,只见他走到窗前,若有所思。借着屋内微弱灯火,见他面容忽晴忽暗,似内心有一番纠结。
又见他去了角落,拿了云嫣写的那幅字,解开了金缕带,将书卷缓缓展开来,摊在桌上。暗夜之中,那墨迹竟还发出了霞光来。
千觞坐在桌前,仔细看着那幅字,手一时攥成拳,一时又展开……
我……到底该如何才好?
他转脸去看塌上累极沉睡的少恭,静夜之中,那张熟睡的面庞在灯火之下,仍是令自己怦然心动。
解开咒术,他会如何?不解……又该当如何?
千觞胸中自方才起就一直燃着一股躁动之意——他明明对我有意有情,却一直深埋不露,我早知他绝非耽于情爱之人。只怕此时解开他咒术,跳起来就扭断我脖子也不会手软吧?就算他此番放过我性命……日后,他必有渐行渐远的一天。
他始终不是我的,留也留不住。这道理岂非早就明白?所以,才不说不问不求一直到了今天。可是如今,既已得到了他,又岂能甘心?
哀痛之情伴随着疯狂的念头——不如真的挑了他手筋脚筋,叫他从此再无转圜之力?从此……再不能离我半步,无论他心中有多少事想要去做,无论他还有什么天大的渴望,都就此扼杀,只归我一人。
来自黑暗的诱惑太大。
尹千觞不知不觉中,已经一手拿起桌上碎掉瓷杯的残片,在手指上轻轻一划——皮肉顿开,鲜血涌出,锋利得很。
就这般……将他……
千觞闭了眼睛,待睁开之时,他已经站了起来。向着床榻上的人,一步步走去。
他坐下来,被血沾满的手指抚上少恭的额发,感觉到那人似乎微微震了一下,复又平静。
“少恭……”他喃喃叫他名字,手上的碎片缓缓抵住了他手腕。
尖利的锋刃让少恭自外而内一阵寒意,倏地睁开双眼,盯住身前的人,看那人眼中的疯狂意念,心都已经凉透。
“……你,你……”
碎片锋利的残边已经割开了手腕些许皮肤,血液缓缓渗了出来。
温热的鲜血和冷厉的锋刃,一下子划破了少恭所有的理智。
恐惧与绝望如铺天盖地一般席卷而来,尖厉的叫喊从他胸口里冲破出来,震动着整个夜晚的静谧。
刹那间,竟然恍如太古梦回。
少恭这千百年来累世的生命,极少有如此这般的绝望和恐惧。
只有过一次,只有过一次。
这种感觉他记得。
铸魂石的光芒,被生生撕裂的灵魂,艰难地逃脱,狼狈地沦落。
眼睁睁看着自己另外一半的魂魄,融入一把凶煞之剑,在铸魂术的残忍之下,似是发出哀鸣悲声,如同地狱的火焰,将自己永久禁锢。
从此只能留于剑中,再不能相逢,再不能离开,再不能有所选择,再不能有所行动,再不能有所希望,只能在赤红的血光剑气下被永远禁锢,直到魂魄衰竭而亡。
没有任何的希望,无法逃脱,无法呐喊,连为这命运一声哀哭都再不能够。
他记得,他记得自己挣扎着一具痛意遍布的身躯,努力去靠近着自己那一半无法嘶鸣,连悲哀的权利都被剥夺的灵魂,去一点点靠近着自己的悲伤,去靠近,即使再怎么痛苦,也要去靠近,那无法被安慰的灵魂。
他想停在榣山褪色的水畔,他想再度奏响被毁的凤来,他想看那一袭湖光山色,他想等那池中似永不离他而去的故友。
再无希望,生生撕裂。被剥夺一切的权利,满目皆空,灰白如亡。
这一瞬间的感受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不想,不想再被如此对待。不想再失去这一半魂魄把握自己生命的权利。
他想安慰那无法被安慰的一半灵魂,他想将累世情意留存心底,他想看蓬莱春色在眼前苏醒,他想再度奏响一曲琴音。
不要剥夺我的希望。
怀中的人已经崩溃了。
千觞紧紧地搂住他,安慰着他,亲吻着他,却怎么也无法将他从那份癫狂中唤醒。
“别再夺走我的希望!”
“哪怕一点仁慈,给予我就那么难吗?”
“我……要活下去!”
“不能……再被夺走了……”
“别离开我。”
他已经解开了他身上的咒术,被他反手过来抱住,揪住了衣襟。
千觞愧疚地吻住他。
他听不懂少恭在说些什么,近乎于狂乱,反反复复说着“榣山”、“凤来”、“灵魂”、“火焰”、“焚寂”……还有一个一直在出现的词,是“希望”。
最后他说别离开我。
“好。”他说。
莫名地,在怀中人渐渐平息,并失去了意识之后,千觞发现自己竟然掉泪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那些狂乱而支离破碎的词句,像是在戳着人的心一般,令人痛苦,令人悲伤,令人感同身受。
他把少恭的头放在自己肩上扶住,搂着他,抚摸他凌乱的长发。
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他的曾经离自己太过遥远,可他的痛苦在迸发的一瞬间,似乎离自己又是那么的近。
近得让他都能感受到绝望扑面而来的气息。
这一夜,他偶尔会醒来,见那人正用一桶热水清洗自己的身体。
后来,自己被抱到地上,用毯子裹了起来,身体已经被洗得干净。
那人默不作声,清理着一床污物。
他叫他:“千觞。”
那人过来抱起了自己,将自己放回床上,放在已经洁净的褥榻之上,抚摸自己面庞。
迷迷糊糊之中,他拽紧那人衣襟。
别离开我。
天亮了。
悲伤,情深,痛苦,哀鸣,随着一缕光明的到来,就好像可以被瞬间洗去一般。
可是千觞知道,不行的。
再明亮的光芒,也照不进他所爱之人的心。
亦是照不进自己的心。
是第几次醒来?
是谁在梦中吟唱?
是谁在琴边舞蹈?
是谁在水边承诺?
是谁在火中哭泣?
这些……全部,都想要记住。
那从打开的窗子中无遮无拦照进来的光线,最终还是刺痛了睁开的双目。
少恭对于疼痛的感觉,是非常熟悉了的。试问肉体所能尝到的痛,几千年来有谁会比他更为清楚?
可即便如此,也未能减少一分他对于疼痛的敏锐感知。就如夜间第一次被那人刺穿了自己,虽不至丧神失智,却是清晰到令自己难以忍受。
便如此刻身上的疼和内心极大的屈辱感一般。
他冷冷地将目光扫过屋内的每一分角落——窗子大开着,和煦的暖风与明艳的日光一同灌进来;带血的瓷杯残片已经不在地上,曾裹了自己一夜的毯子也已不在;自己平日的衣物被叠得齐整放在椅子上,身上只披了一件淡金绸的里衣……一天两夜的痴缠挣扎竟似看不出太多痕迹,除了自己身上的疼。
少恭将袍子拿过来披在身上,挣扎着从床上起身,一边双耳细细听着外面动静,想看那人是否还在四周。
昨夜自己竟被他迫得失控……那般狼狈模样又竟被他瞧见。
一想到这一点,少恭的怒火和恨意就不可抑制。
缓缓走到桌边,想倒杯茶给自己,却瞧见桌上那展开的书卷,还未曾收起来。
望着那霞光四溢的卷轴,他将手撑在桌边,小心地坐到椅子上。
这……便是那人昨夜望了许久的。
少恭手攀上纸面,沿着那流萤般的霞光之彩,一点点划过那上面的词句墨迹:
“世路如今已惯,
此心到处悠然。”
“……西江月。”他喃喃道。
少恭一只手臂放在桌上,侧脸慢慢枕在了上面,余下一只手仍停在纸面上,却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做出弹拨琴弦的动作来,虽无琴在案上,却如有琴一般,手指之间拨弄的,正是自己才改了不久的西江月的琴曲。
手对着空气弹着琴曲,口中也不由得吟唱起来:
“问讯湖边春色,重来又是三年。东风吹我过湖船,杨柳丝丝拂面。世路如今已惯, 此心到处悠然。寒光亭下水连天,飞起沙鸥一片。”
手上动作停了下来,面色略带了困惑,枕在臂上也仍摇了摇头,自语道:
“好个‘世路如今已惯’……尹千觞,你行世路到如今方才几载?又何来‘已惯’之说……张孝祥作此词时,已是世态炎凉看遍,人间沧桑历尽,沉浮一生,蹉跎一世。你难道不是想行遍天下之路,看尽人间美景,醉饮千觞无数?又何故有此世路已惯的想法……”
手指复又弹起了不存在的琴弦。
少恭发觉,也许自己从未真的了解过千觞这个人。
此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手顿住,抬起头来去看,门框上倚着的那人,已是喝得满面通红,一身酒气。
少恭的眼睛眯了起来,略略扬起了下巴,看住那人。
“想不到,你竟还敢来见我。”一边柔声对那人说着,一边手上凝聚了真气。
千觞喝的实在太多了,他晃了晃脑袋——奇怪,怎么还没醉。
总说人想醉的时候,都会醉很快。今日是怎么了……已是这般酒气冲天了,却仍是不能得一醉……
他看着桌前那个向自己笑得很是有几分邪气的人,目中一片空灵。
“少恭……你生气的样子可真美。”
那人面色一沉,冷笑了一声:“看来千觞是打算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撞了也不回头。”千觞干脆道,“绝无一分后悔,倘若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一样还是会把你抱在怀里,尽情……”
“够了。”少恭淡然打断他,“已到这时,逞口舌之快还有何用。”
千觞看住他,似是有什么想说,却只笑了一下,向他走过去。
少恭渐渐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变得紧张起来,看着他走近到自己身侧,站在了自己身边,低头专心凝视自己的眼睛——
我已不能再留你,你定要逼我如此。
少恭眼中一片清冷,举起了手,真气凝结在指尖,暗金色的流光在他苍白的掌上缠绕,随着他手的动作,一起向着千觞脖颈上侵袭而去。
他看到千觞闭上了眼睛,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不知为何,那“世路如今已惯,此心到处悠然”的句子在少恭的脑海中响起。
手指尖的金光,就这样停留在千觞颈前,不再动作。
过了许久,千觞睁开眼睛,忍不住扭动一下脖子,看少恭正端坐在自己眼前,手已经收进了袖中。
“怪了,我还没死?”千觞挠挠头。
“你为何想死?”少恭不动声色抬起头来问他道。
千觞面色一僵,也不看他,苦笑道:“那你又为何执着求生?”
少恭忽而一把抓住了千觞手腕,剧痛从腕上窜起来,直冲到千觞整个手臂,冷汗从他额上涌现。
“现在你没有资格向在下提问。”少恭松开手说。
千觞向后退了一步,揽住生疼的手臂,抬眼看少恭,过了半晌方才缓缓开口道:
“我……并非想死,只是不畏死。”
“有何区别?”
“少恭此时想要杀我,我不会有反抗之心。若不杀,便就这样了。假使将来有一天我需要死掉,也不会感到不甘。仅此而已。”
“却又为何?”少恭皱紧了双眉,“自我与千觞初遇以来,到如今方才几个年头?当日我曾要你自己去想该如何活法,你也曾告诉我想要行遍河山,看遍人间,醉饮千觞。过去已经不复记忆,如同新生,难道不是享受这世间万物的好机会?到了现在,你又凭什么说‘世路如今已惯’?又凭什么对生无意无求?我纵是已失却了一半魂魄心有残疾,几番遭人背弃视为怪物,却也还是执着求生,定要寻回完整!你又才只活了几年,经了何事?”
听得他语气中似有几分激动,千觞颇有些许好奇地看住少恭,待他一番话后,竟又忍不住笑了,揉了揉胳膊,摇头道:
“我不曾有少恭那般经历,我也不曾有少恭这般坚韧的意志,我只求浪荡平生,快意江湖,有酒就喝,有美人就上,便是被这美人气得杀了也可做个风流鬼,哈哈!一无所有一无所长,我有什么可太过执着的呢?”
少恭被他一番话噎得倒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玩味地看着他,终是忍不住道:“你……倒还真是从不叫我失望。”
“哦?”千觞凑近了来,手臂在一番揉捏之后疼痛有所缓解,“能让少恭这么说,我可真是挺得意的。”
少恭“哼”了一声道:“先莫要高兴,你不执着生死,我要杀你你不避不躲,我怎能这么轻易就随你死去?定要让你活得长久,体会人间种种纠葛痛苦,到你有所执着之时,才叫你求生不得。否则又怎对得起先前救你?”
“哈哈!好得很!”千觞大笑起来,拍手称快,“少恭方才说,丢了一半魂魄,想要寻回完整。我虽然不明白这具体是怎么回事,不过如果有需要我相助的,我一定不会推辞。少恭不如就让我见识一下,何谓执着。”
“千觞放心,在下定然也不会令你失望。”少恭眉眼一挑,神情冷峻,“可一桩归一桩,你令在下受到这等羞辱,又该如何处置?”
千觞俯下身,不等少恭来得及反应,就在他唇上印了一吻。
少恭倒是没有再动气,想要看他如何应对。千觞对他咧嘴一笑:“罚我三杯可好?”
“……这也未免太过便宜。”
“少恭对我既然有情,又何必非要这么冷酷?”千觞眼中充满笑意,“药是你下的,火是你挑起来的,我固然是做的太过分,但也要看看因由吧?”
“……”自知理亏,少恭面色忽晴忽暗。
“少恭不如给自己开些方子,我去替你抓了药来,将身体养一养,眼下才是最实际的。你说呢?”
少恭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一声叹息:“……在下此时,委实是饿了。你若有心,比起抓药来,倒不如叫厨房做些吃的来更实际。”
“哈哈!是是是,是我想的太不周到!”千觞吐吐舌头,“我这便去,你好好坐着就行。”
看那人奔出房门去,少恭舒了一口气,仍是禁不住摇头。
这一切未免……太过荒谬。
先前他进门时还想要杀他,此刻已经断无此心。连自己都不明为何变卦如此之快。
——少恭不如就让我见识一下,何谓执着。
你定会后悔的。少恭唇角不由得牵扯出一丝苦笑。
院落中,千觞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定要让你活得长久,体会人间种种纠葛痛苦。
若能如此,便是最好。世间路虽广,人间景虽美,我所真正看重之事,也无非就是少恭。
很多年以后,他果然看到了少恭那种极为坚毅的执着。
很多年以后,他确实让千觞体会到了最大的纠葛痛苦。
终于还是不复记忆。
莫名地觉得强(?)上了少恭妹子的大叔很帅很有男人味啊!不过少恭真好说话,我总觉得他恢复自由身后会强回去……?(人家才不是被狗咬一口就会反咬回去的人……)
不过大叔估计也不会在意就是了哈哈哈哈……
我好喜歡這麼MAN的大叔(捂臉
我就是蘇大叔大家已經都看出來了>///<(太明顯了好嗎)
少恭好說話不過是因為此刻身體很痛苦了啦,既然已經打算不殺人家了所以先吃飯(?)再調理一下身體,好漢不吃眼前虧!
以後會不會強回來可就~難說~了~(喂
對不起我只會寫短篇TwT 長的不會寫……長篇我容易失去節奏把握不好,所以一向都寫短一點的……
>ps:以大叔的厚脸皮程度,到时候只怕不是少恭强X回来,而是大叔主动献身了……
少恭一定是:(眯眯眼笑)這可是你說的喲~(蕩漾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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