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生長
2010
但好歹埋土了……證明一下沒坑 = =+
寫到二姐,我還是縮卵了。各種不忍心。
結果我成為了拉燈黨(各種誤
總之慎點吧還是……
第十一幕 最後的溫情
第十一幕 最后的温情
谷中有少女唱着极为熟悉的旋律。
千觞不由得被这歌唱的声音吸引了去,站在离那少女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地着看她。
这些年来,虽是失去了记忆,可是脑海中偶尔会突然冒出这首歌的旋律来,有一次不知为什么,在听了少恭的琴后,自己就那么轻轻地吟唱了起来。
少恭静静地闭上眼睛,在他身侧听着,待他一曲吟罢,方才睁开眼睛长叹一声道:“好美的曲调。在下自认对世间佳作略有通达,此曲却是不曾听闻,敢问千觞,这是何曲?”
千觞苦脸摇了摇头:“少恭问我,我却也只能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少恭挑了挑眉。
“嗯……忽然一下子就想起来这首曲子,好像是很遥远但是很平静的感觉……大概,是属于我所记不起来的,自己的过去吧……”千觞缓缓地说着,却窥见少恭的脸色略略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莫非千觞……对过往记忆已有所得?”那人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问道。
呵……这人,多年来诸般试探,对我放心不下,却又是为何呢……他这是觉得我若想起了过往,便必会离他而去吗?还是另有所图?
真是又让人猜不透,又觉得十分危险。可越是这般……越是让人欲罢不能。
“倒是不曾,只是突然冒出来这旋律。不过,既然能记起这支曲子来,说不定慢慢地也就都能记起来呢。”千觞笑了笑。
少恭点了点头,用手指在琴弦上拨弄几下,一边说着:“这倒是件喜事。”一边试着奏出方才那支曲子的音律来。
到底是与琴通灵,几下子便将方才千觞吟了一次的调子弹奏了出来,又自己试着加以润色,终是奏得完整又颇有一番韵味。
千觞忍不住赞叹地拍了拍掌,见那人淡然一笑,转过脸来看自己,他便笑着问道:“少恭,我这两天倒是听说了一件事。”
“何事?”少恭伸手探了探那炉子上暖着的酒壶。
“听说,你以往都是从不在坛中弹琴的?”
少恭愣了下,自己想了想:“以往是指……?”
“遇到我之前。”千觞笑嘻嘻的,似是十分得意,“有弟子告诉我说,在我被你救回来之前,他们都从未听过丹芷长老弹琴,均不知道长老竟然有这么好的琴艺。”
少恭“啊”了一下,笑着道:“不错。还真是。以往虽有琴,却只在自己房中弹过几次,倒是确实不曾如现在这般,会常常到祭台上来弹奏。所以其他弟子,往日确是不曾听过的。”
“为什么呢~?”千觞轻声地问。
少恭看他凑上来,顺手取了炉上生火的火钳往他头上一敲,唇角笑意深重:“你道我是为了你么?莫要自作多情了。”
千觞揉了揉头,仍是笑着道:“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想多弹弹琴,就弹了。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真不是为我么?”千觞忍不住把面前的人揽进了怀里。
“不是。”少恭执意道。
“那是为什么?”
“在下已是说了,不为什么!你是没有听到?”
“那就是为了我喽~”
“……”
一时之间想起与少恭相处的这些片刻来,千觞饶是再怎么心情不佳,也还是忍不住挂上了一丝笑意。
是了,这人的想法,那时虽是想不通,现在也都明白了。原是我们本为敌人,他也绝非算得上对我有什么救命之恩,反而是在与我对峙之时将我给击晕了……
我已经恢复了过往记忆,前阵子尚还拿不定主意,内心挣扎,面对他的时候都有意想要刁难他一番,但是现在已然想通……
你不是说过……无论我叫什么名字,无论我是何种身份,无论我做过什么将要做什么,总是你欧阳少恭的至交好友?
你不是说过,只要我尹千觞一日还愿与你为伴,你便绝不会弃此情于不顾?
既是如此……我就当这番记忆不存在吧。就当自己,没有想起来。
你所需要的,那被韩休宁封印在了百里屠苏体内的焚寂剑灵,既然原就是你的一半魂魄,我自当竭力帮你取回……饶是世人道你屠村血刃,十恶不赦,罪当千诛,可对我而言,你是予我新生,伴我左右,和我相知相守的人……此生有你,何憾之有?世俗善恶我又何必放在眼里?
百里屠苏……确实是万般无辜的好孩子,然而他这番被天作弄的命运……未免太过凄苦。虽有晴雪的幽都心法助他一时,可终有一日他还是会被体内的凶煞之力吞噬掉的吧……
这孩子何该承受这般命运?怕真是终结了的好……晴雪虽会痛苦万分,可离了这凶煞之命的人,说不定她倒能过的更好些……其他几人,也是同理……
罢了,我尹千觞不过是个自私的人。如何顾及得了这许多?
既然选择了一边,就不需要再去顾及另一边……
对晴雪的罪,对婆婆的罪,对幽都的罪……自己必然是要背负的了。
“酒鬼哥哥!晴雪姐姐!”襄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也打断了不远处沉浸在独自吟唱中的少女。
“襄铃?尹大哥你……”晴雪这时才注意到千觞在这里,不由得有些奇怪地看看他。
“小妹子,什么事儿?”千觞避开了晴雪的目光,笑着看襄铃。
“唔……那个,呆瓜和红玉姐姐,你们见到了没?”襄铃捋着自己的辫子问。
“没有。”晴雪摇了摇头。
“嗯……那你们先去屠苏哥哥家里等我,我去找呆瓜和红玉姐姐,襄铃想要带大家,去看看襄铃的故乡。”襄铃忍不住面庞上泛起了兴奋的光。
“哟,小妹子的故乡?也在这附近啊?”千觞张了张嘴,“那可得去看看,晴雪妹子,咱们去恩公家里。”
“哦,好。”晴雪看着襄铃飞快地奔走了,又看着尹大哥迈步离开,一时之间有些糊涂,只能急急地跟了上去。
乌蒙灵谷灰暗的天空,似乎也曾为她方才的歌声,而绽出了那么一瞬的晴朗。
欧阳少恭将浸过了药水的面罩围在脸上,又在旁边弟子端着的盆里仔细洗了手,将弟子递过来的手巾取过擦净,对他们点了点头道:
“无碍,我这便进去了。”
“长老保重。”元勿有些忧心地看他,“纵是故人情深,也莫要碰触病人肌肤。”
“我自是医者,岂会不知?”少恭笑着摇了摇头,“无需为我担忧。”
“是,弟子多嘴了。”
看着丹芷长老推开那扇门的时候,元勿有一种非常奇异的感受。似乎自己正在眼睁睁地送他走上一条无法回头的自毁之路,却是拦他不住。
是自毁之路,还是自怜之路?
少恭看到灯下的女子举手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膝盖上摊着大红的吉服,抬头看着自己,在病痛的折磨和针线活的劳累中绽放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少恭,你来了。”
“方姐。”少恭轻笑了一下,将身后的门关上了。
方如沁抬手捶了捶自己肩膀,笑道:“这次没想到会麻烦你。如今已是不一样了,也是一门之主,还亲来探望。”
“少恭并非掌门,只是门中之人厚爱,暂为打理罢了。何来一门之主之说?”少恭忙摇头,走近了方如沁,看看她案头的灯火,从柜中取了灯油出来添上,“方姐这是在做什么?也不添些灯油,伤眼睛。”
“方兰生那个兔崽子,敢给我逃婚,丢尽我方家的脸面,哼!”方如沁皱了皱眉,却是面上仍透着温柔之意,“你倒好,也不把他劝回来,还由着他!”
“姻缘之事强求不得,小兰于旅途之中结识了一位姑娘,对她情有独钟,这种时候我岂能劝他回去,那不是真的误人姻缘了么?”
“哦?这倒是个新鲜事儿。”方如沁睁大了眼,“他家书中也未曾提过,这孩子到底想什么呢……他若有心爱的人,我们岂会勉强他?方家人也并非冥顽不化啊。只是人家孙小姐的名声还得要,他总要回去说个清楚,不然耽误了人家好姑娘。”
“方姐说的是,只是其中轻重,若小兰不是自己有所感悟,旁人说再多怕也是无用。”少恭拉过一把凳子,在方如沁身边坐下,“让他在外闯荡,想必有所成长,小兰已经长大成人,虽然待人接物多有幼稚之处,却已是能够自作打算。方姐也不必为此忧心。”
“罢了,看来我这件吉服,还真是没白缝。”方如沁莞尔,“纵是他回来向孙家退了亲,也还有一位……旅途中结识的姑娘。少恭你跟我说说,那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家世如何?人品相貌如何?最重要的是,待兰生可好?”
少恭被这一连串的发问问得不知如何作答才好,只得苦笑:“方姐先别心急,人家姑娘现在看着,还不知道是否有此意呢。”
“嘿!敢情是方兰生这小子单相思啊?我说他提都不提一句呢!原来是没脸说!”方如沁笑得开怀,听她悦耳的笑声,若不是她一脸倦容,真不知她是个病人。
“方姐……”少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这件吉服,你在病中缝的,病好了这衣服也不能要了。病人碰过的,都得烧掉……”
方如沁看着少恭,坦然一笑:“少恭的意思我明白。我呀,也没指望这一件真能派上用场。不过病中无聊,打发时间罢了。待病好了,方兰生那兔崽子真能把人家姑娘成功拐带回来,我再缝件新的就是。”
听着这话少恭也不禁笑了,点头道:“说的是,说的是。方姐明白得很,是少恭多嘴。”
边和少恭聊着,方如沁手下的活计也没停,一边做着一边问他:“上次你来方家,说是叙叙旧,也没待上一段时日,我都没问过你。你看兰生这孩子眼瞧着都要办喜事了,你呢?可也不小了吧?”
少恭面色尴尬:“方姐是不是忘了,少恭是清修之人。”
“清修之人?我爹还是和尚呢!”方如沁“哼”了一声,“你小子少跟我来这套!”
少恭忍不住笑出声来,摇头道:“多谢方姐费心。在下倒是确实有一位知心人,既然方姐如此关照,也总有一天要叫方姐见见才好。”
“这才对嘛。”方如沁似是满意地点点头,“你这孩子……从小就不让任何人为你操心,二姐我能有机会给你操这份心,也真是难得。”
少恭柔声道:“方姐待少恭,如同亲生姐姐一般,在下原只是个邻人罢了,却让方姐这般费心,委实过意不去。”
方如沁把手上的吉服往膝上一搁,皱眉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客气,平白和别人生分。”
少恭正色道:“不是为生分,只是真心话。何德何能受方姐照料,待我如至亲。少恭自知方姐难得,想到总有一天形同陌路,无论方姐还是小兰,总归是不会在在下身边了,在下心中便顿觉难过。”
方如沁看看少恭,有些奇怪地问他:“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为何我与兰生有一天会与你形同陌路,不在你身边?”
少恭目光温柔地看着方如沁,声音飘渺:“方姐并不知道……在下……在下已是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想留的从来都留不住,用情的也都会离我而去,但见世人如渴鹿逐焰,种种虚妄,命岁所限不断失去,亦从在下身边匆匆而过……”
方如沁有些疑惑地挪了挪身子:“这……你说的,我还真的有些听不明白。”
“方姐……不用明白。世间痛苦之事,方姐不用明白,亦不需要去经历。在下自有法子,能叫方姐和小兰都再无世间烦忧,亦不离在下而去。”少恭温和一笑,站起身来,“方姐你且缝着吧,怕你无趣,在下为你读书可好?”
“好……自然好……”方如沁点了点头,心想少恭这是怎么了,说的话都稀奇古怪的,罢了,他当是自有分寸吧。便展颜一笑:“你读吧。我听着。”
现在……应该是晚上了吧。
在青玉坛上层永恒的黑夜中,元勿一直守在方家二姐所住的屋子外面,抬起头来看着一片昏暗的天空。
我有些困了,所以,想必是晚上了。
屋内传来长老的读书声,也已经有一个时辰之久了。
长老说,他能够治好这疫病,应是不需担心……
只是,为何漫无边际的忧伤和阴冷之感,总是这样扑面而来?
不知何时,读书声没有了。不知何时,屋内安静得似是掉根针都能听见。
元勿就这么守着。直到他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像是一个男子隐忍的哭泣。又像是某种被伤了的动物呜咽的声音。
他感到自己的心慢慢地揪了起来。
这声音稍纵即逝,但仅仅一瞬,都让人能够感受到一种令人浑身发冷的阴暗,和一种挥之不去的伤感。
元勿莫名地抖了起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门被人推开了。长老从里面走了出来。
元勿没有迎上去,这大概是从十年前自己被长老带回来的那一天开始,他第一次没有迎上去嘘寒问暖。
他第一次看到这个人不容人接近的一面。
欧阳少恭没有看他,只是悠悠地说了句:“她的病,已经治好了。”
之后便拂袖而去。
元勿在那人走后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到那个美丽的妇人安静地坐在床边,唇角挂着淡然的笑,一派容光焕发,与病容是天壤之别。
只是她的目光,变得空洞无物。
“想家又有什么错?”荒凉的乌蒙灵谷中,方兰生撇着嘴道。
“自然是没错,可见猴儿真的长大了,也懂事了。”红玉仍是掩嘴一乐。
“屠苏哥哥你说呢?这样好不好呀?”襄铃带着有些期盼的目光看屠苏。
屠苏只点了点头道:“既已决定四处走走看看,去哪里都是不错。”又转而向方兰生抱了下拳:“多谢盛情。”
方兰生开心地道:“哈~别客气,那就这么定了,等下就走!”
千觞看着这几个人,有种心里暖暖的感觉。虽然……虽然这个叫做百里屠苏的孩子,有一天会不在大家的身边,但是每个人,都会有坚强地活下去的理由……就像屠苏自己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都有自己的决心,自己的意念。
而千觞现在,也有一件事情想要去做。
想要去一趟青玉坛,告诉那个心中最重要的人,我已经完全知道了你的过去,了解了你的痛苦。而我的选择,仍然没有变……
想要告诉那人,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总会在那人身边。
就算明知不会幸福,就算明知背弃所有。
“恩公,我看……我就不同你们一道了吧?”
“咦?尹大哥有别的事吗?”晴雪有些失望地问道。
千觞略有些为难:“事情嘛……倒也没有。”
“没有就一起去吧,大家聚在一起也不容易,就这么分开,感觉好可惜哦……”
方兰生也急急地劝道:“对啊,你这臭酒鬼虽然不讨人喜欢——不过我家地方大,多一个人也住得下!”
红玉袖子从他脑袋上一拂:“猴儿又在口是心非,明明也想让人家去。”
千觞不由得笑了。
罢了,不急在这一时……自己能陪这几个人的日子,怕也不多了。既然人家盛情款待,总不好拂了人家好意。
要对少恭说的话……总是有机会对他说的。这样想着,千觞便点了点头:“既然晴雪妹子和方小公子都开口了,呵呵~那我去尝尝当地美酒也挺好!”
只是,尹千觞并没想到,此时他想要告诉欧阳少恭的话,竟然过了很久,都没能有机会告诉他。
……喂重點才不是這裡好吧(才怪!
他這熊孩子深井冰啊TUT
>眼看着接下来就要虐了……
TVT我不想寫了我還是去寫肉吧……?
Site Name:草。生長
Master:兩根草
URL:
http://twoherb.blog.shinobi.jp/
Banner:
http://blog.cnobi.jp/v1/blog/user/a4a1a678de9f41f6af15ed86e2b0046b/1225406361
聯繫站長:twoherb@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