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生長
2010
有以前的少恭殺死自己母親的橋段描寫,總之……慎入。
被雷到或者看得難受了不要怪我沒提醒= =||||
頭一次覺得少恭的變態讓我鴨梨這麼大……
但仍然是無法控制地一股腦地寫下去了。。。只因為前面寫到韓休寧嗎……我還真是有病。沒事兒給自己挑戰著玩||||
我繼續求棄坑!!!!
第十幕 变
青玉坛的禁地在坛中上层,就在义幽丹阁附近不远处,要用门派中看守禁地的弟子和几位长老才会的秘术方可将石门打开。
守禁地的弟子名叫张七龄,在雷严死后,那些随雷严一同杀害掌门、毒害其他长老、打碎玉横祸患作乱的弟子,就是他亲手将他们关到了禁地之中。
那天南星奉了丹芷长老的命令来此,再度用那些人试药,之后张七龄也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南星走出来的时候,一直在啧啧称奇地摇头。
张七龄心想:长老这次不知道是炼了些什么药,想必让那些叛徒痛苦不堪吧。
没几日之后,青玉坛的客人走了,长老便一个人来了这里。
张七龄为欧阳长老打开了禁地之门,随他一同进去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他们……这是……!”
那几个叛徒有的直直地站在那里,有的坐在地上,原本一动也不动,听到他们进来的声音,齐唰唰地一起将头转了过来,目光却是空洞无物,不似是在看着他们,倒像是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似的。片刻之后,又几乎是同时将头转了回去,继续一动不动。
这般景象太过异常,让人觉得可怖万分。
欧阳少恭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带着欣喜之色看着这些人,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他喃喃自语道,“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张七龄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些人,吱吱呜呜地对少恭道:“长老……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
“我命南星为他们服下了仙芝漱魂丹,他们的身体已经被焦冥所嗜,早已死去了。除非用业火焚烧,否则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少恭淡淡地说着,“不过……也有别的法子把他们变得不太一样。比如,将他们搬去下层试试看?”
少恭转过身来,笑眼望着张七龄:“七龄你想不想看看会如何?想必会令你大吃一惊。”
张七龄愣愣地看着他最为尊敬的丹芷长老,在这个一向总是温暖得让人如沐春风的男子眼中看到了一股无法言说的疯狂之意。
他深深行了一揖,答道:“弟子……这就去试试看。”
从那以后,青玉坛的下层,涌现出了无数像萤火虫一般美丽的绿色荧光,漂浮在空气中,缠绕在玉兰树上,飞舞在庭院之间。
张七龄觉得他此生从未见到过这么美丽,又这么悲伤的景象。
那之后的第二天,长老便带着元勿、南星、松音、杜衡和白蔹一同去了长老的故乡——琴川。
青玉坛立时安静得让人心里憋闷。
他常常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下层的青玉阁之前,仰起头来看着那些飞舞的绿色光芒。
然后服下了重新炼制的洗髓丹,闭上了眼睛。
这里,即将迎来一场狂风暴雨了吧……
尹千觞一个人走到了祭坛上,坐在了中间。
他慢慢地拧开了酒筒,将酒水淋洒在面前的地上。
“韩休宁……我虽然不喜欢你,可是……”他看着香醇的酒水缓缓渗入到青石的地表,“可是……看到你儿子那副样子,谁都会觉得心痛吧?”
那一年,韩休宁就是站在这个祭坛前面的阶梯上,向自己深深地行礼,并退到了一旁,将手指引向祭坛的中间,邀请他——尊贵的巫咸大人——走上去,为他们的村子祈求女娲娘娘的庇护。
他站在祭坛的中央,看着四周的人跪下来,虔诚地仰望着山崖上的石像,他举起自己的法杖,念着古老的祷文。
这时候他看到一个孩子没有跪下,那孩子就那么站立着,远远地望着在台阶旁边弯着腰,将手举到心口捧住的,闭着双目的韩休宁。
然后那孩子寂寞地回过头去,不再看韩休宁一眼,也不再看跪在地上的村人一眼,独自向着冰炎洞的方向走去了。
后来他知道那孩子叫韩云溪,是韩休宁的独生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是韩休宁自己提起了他,恼火地说那孩子怎么找不到了,这么重要的祭典跑去哪里了。
那女人说,让巫咸大人见笑了,我那顽劣的儿子,毫无成为下一代巫祝的自觉……
那个时候还是风广陌的自己本来想要告诉她,他看见那孩子去了冰炎洞,可是一念之差,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风广陌和风晴雪有一位母亲,在晴雪出生后,母亲就去世了,不出半载父亲也追随而去,那一年风广陌十岁,第一次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之后的生命中,他和晴雪再无父母的陪伴。
当时他看到那个叫做韩云溪的小孩子望着韩休宁的目光,看到那孩子寂寞地转身离去,有种非常心痛的感觉。
明明是母子,为什么是这样。有很多人,连母亲的面都见不到了……
千觞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将八年前的回忆和昨天的景象联系在一起。
曾经转身离去的孩子又一次抱住了他的母亲,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消失,无助地跪在了地上,多年的心愿和执着,也许只是想要知道母亲是否爱过他。
但是那女人不会再有机会告诉自己的孩子了……
外人闯入的时候,他对着韩休宁喊道:“韩云溪在冰炎洞!”
然后他陷入到血色弥漫的战斗中去,直到那女人拉住他的臂膀,坚决要他和自己前往冰炎洞去看看镇守之剑的安危。
当时他不满那女人把凶剑的安危看的比村人的性命还重要,可是现在想起来……也许她是想去看看自己的儿子,是否安全吧……
一位母亲,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千觞想,自己大概是不明白的。他和晴雪的生命中,母亲常年都缺失了。
所以……韩休宁是一位什么样的母亲,不是他所能评价的吧。
他只是将酒慢慢地洒在地上,也算是祭奠一下那位曾经的战友。
“韩云溪……百里屠苏……焚寂……少恭……渡魂……蓬莱……”
那个时候想要知道的,关于少恭的一些事情,基本已经都能想通了。
“尹公子?”女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回过头去,看见那个红衣的高挑女子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用问询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
“红玉姑娘。”他控了控酒筒,里面已经一滴不剩了。
“……尹公子,是在祭奠百里公子的母亲?”
“是啊……那番景象,实在太过让人神伤了。”千觞苦笑着摇了摇头。
“素来见尹公子洒脱非常,想不到也是心思如此细腻之人。”红玉轻声叹道。
“再潇洒的人也会有困境,也会动容,也会神伤,也会惦念着一个无法忘怀之人……”千觞默默地拧上了酒筒的盖子,唇角带上了一丝凄凉的笑意,“正如红玉姑娘平日看起来总是神秘莫测,从容不迫,无甚执着,可想来也总会有心中难平之意。”
红玉微讶地张了张嘴:“……想不到尹公子倒算得上是红玉的知己。”
“哈哈,我是随便猜的,每一个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其实大概都有最为执着和在乎的事情吧……”
红玉点了点头,目光望向了前方:“尹公子说的不错……世人谁能万般皆空?谁能淡薄人情冷暖,不为所动?红玉虽几番世间沉浮,也仍是对这滚滚红尘眷恋不已,纵是无缘寡欲清明、脱凡入道,却也是无憾。”
“无憾……不错,确实是无憾啊。”千觞伸了个懒腰,“能够行遍河山,饮天下美酒,见人间万物,览爱恨情仇……纵然是有很多不痛快的事儿,可总比什么都不去看,还觉得自己超凡脱俗来的要好。”
红玉愣了愣,却是“噗”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千觞奇怪地回头去看她。
“没什么……尹公子方才说的,令我想起一位故人来。”红玉嫣然一笑,“今日能与尹公子聊这一番话,也是有缘。起初我原是疑心着尹公子,如今却已是将尹公子看做是最值得信赖的同伴,世事玄妙,当真不可言说。”
“多谢多谢,我就喜欢听美人夸奖我。”千觞对她眨了眨眼睛。
红玉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且去看看那猴儿准备的怎么样了。”
“方小公子?他准备什么呢?”
“他要去趟青玉坛,找欧阳先生问问仙芝漱魂丹之事……”红玉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哦……可咱们来这里之前,少恭不是说要闭关?”千觞皱了皱眉头,“怕是会白跑一趟了吧?”
“是啊……不过猴儿也是心中难受,若没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去做,怕是会心绪不定静不下来吧。我们也不好阻拦。”
“说的也对。”千觞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我这筒里没酒了,得去找个有酒卖的镇子把它填满了去。都各忙各的去吧。”
走下祭坛的时候,尹千觞忍不住又回过了头,看了一眼。
也算是一处怀念之地了。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
一位母亲,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女娲的双手牵引着命魂,凤来琴的琴灵终是化为真身形体。那双将他轻轻扶起来的手,是属于被世人称为“大地之母”的女神之手。
可是长琴其实是没有母亲的。因为那位女神,既是他的母亲,也是世间所有人的母亲,如果一位母亲是属于每一个人的,那么便不能算是他的母亲。
少恭曾经有过一位母亲。在非常非常遥远的过去。当然,那个时候他还不叫欧阳少恭。那个时候,他也已经不叫太子长琴了。他的上一个名字,似乎是叫做角越。不过角越已经死了,一时的绝望让他死在了焚烧的铸剑炉中。而重新有了意识的清醒过来的一缕荒魂,却又不甘心就此散去,漂泊寻找着再度拥有生命的方法。
那一次他试着渡魂到一个尚在母腹中的胎儿身上,过程意想不到的顺利,脆弱的婴孩体内尚未真正成型的魂魄,就这么被他生生吞没了,消失无踪。
在母腹中,他听到周围混沌的水声,他感觉到温柔的暖意包裹着自己,安全而放松。他无法睁开自己的眼睛,也很少能听到除了水声外其他任何声音,但是黑暗完全不会令自己感到害怕。
他头一次明白了一个人类的孩子是如何出生的,是如何从混沌和黑暗的温暖中迎来刺目的光芒,是如何被母亲的双手紧紧地抱在怀里,用笑容和亲吻表达着对他的来临的喜悦之情。
这才是母亲,他非常激动地想,这才是真正的母亲。
他常常会安静地在摇篮里看着他的第一个真正的母亲,她是那么爱自己,愿将世间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献给自己,无怨无悔地爱着,不求回报地爱着,纯粹无私地爱着——这才是母亲的伟大,毫无保留也没有索取。
母亲的手柔和地拍着自己的脸,母亲的笑容在每每见到自己的时候绽放,母亲的声音动听而优美。
他就这么在她的保护下长大了,是那么幸福和安稳,母亲对他的爱让他愿意倾尽一切,只为了陪在母亲的身边。
直到自己八岁的时候染上了一场重疾。
他眼看着母亲美丽的面孔带上了挥之不去的愁容,他眼看着母亲日日夜夜守在自己的床边哭泣,他眼看着年轻的母亲变得越来越老,痛苦令人撕心裂肺。
一定要活下去,绝对……不能死去。不能让这么爱着自己的母亲伤心。
他忍下所有病痛的折磨,偷偷地跑出去寻找下一个可以渡魂的身体。终于找到了一个中年男子的魂魄能够与自己的相契合,可是此番却是太过凶险,全然不比渡魂到一个未成形的胎儿身上。只是,他的生命已经不允许他有时间再去寻觅。
彻骨和疼痛和寒冷,几乎要丧失掉的意识,缓缓从脑海中溜走的记忆,即便如此仍是要忍受下来,只要有一天自己能够站起来,就可以去安慰哭泣的母亲了……
痛苦的时间从他的身畔清醒地流过,终于他可以站起来行走了,于是疼痛可以抛诸脑后,即便行走的时候每一步都如锥心一般。
他回了家,看到厅中自己的母亲正抱着自己的灵位哭泣,他笑着走上前去,唤她娘亲,跪在她的面前说孩儿回来了,孩儿没有死。
女人目光中的惊愕和恐惧,一时间比身上承受的所有疼痛都要让他更疼。
他努力向母亲解释着,自己是个只有一半魂魄之人,在她的腹中再度拥有了形体和生命,可以来到这个世上,染上重疾的自己不甘心就此死去,便再度抢夺了这中年男子的身体,回到母亲的身边来尽孝。
可是女人听完他的解释,却是疯狂地站起来将茶杯丢到他脸上,将怀里的灵位重重地扔在地上,指着他喊道:“怪物!怪物!滚出去!你不是我儿子!你是个怪物!”
这恐怕是……有什么误会吧?他轻轻拨开眼角的血迹,抹去和鲜血混在一起的茶水,走近他的母亲,柔声道:“娘……”
女人惊恐地躲开他,不断后退着,大声呼救。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远。
你不是……爱我的吗?
温柔的双手,紧紧的拥抱,亮丽的笑容,额上的轻吻……
却原来只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他捡起了地上的茶杯碎片,抓住了女人的肩膀,划开了她的喉咙,顿时血如泉涌,溅在他的脸上,女人惊恐的目光慢慢失去色彩,温暖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倒在地上。
血……是暖的。就和她的怀抱一样暖,就和她的笑容一样暖,就和她的双手一样暖。
他坐在地上,看着母亲的尸体,一点点割裂开她的身体,捧起粘稠的血液,感受着和曾经一般暖的温度。
之后便渐渐冷却了。
原是一场自欺欺人,他并不曾真的有过母亲,从不曾有过。即便是从一个女人的腹中,通过她凄厉的痛楚而来到了世上,窥见了那一刻的光明,得到了她的温暖怀抱,也不过是一场虚妄。不属于这世上的自己,永远都是不属于。
他将手盖上了那女人的双目,替她阖上临死前留着恐惧目光的眼睛,轻声说:
“虽是如此……你却仍是我唯一的母亲。”
但是——他想——但是这世上会不会有其他人,不似这女人一般,能够不计较自己的诡异魂魄,全然接受自己呢?如果还未曾试过,又怎能就此轻易说没有?
说不定会有的,说不定……真的会有的。
对,我不甘心。不甘心生生世世的孤寂,若上天定要使我永世孤独,那便逆天而行,去将这天命摆脱掉。
“长老?”元勿小心翼翼地轻声叫着欧阳少恭。
少恭睁开眼睛,放下撑着额头的手来,抬眼去看元勿,笑着道:“怎么?”
“原来长老醒着,弟子还以为您睡了。”元勿笑了一下,“禀告长老,南星和松音已经去了医馆,杜蘅和白蔹则前往城中百姓家里看诊。”
“哦。”少恭点了点头。
“只是……此次疫病的厉害,恐怕还是没能掌握的住……医馆中这两天,已经开始陆续有病人死去了。”元勿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医馆的大夫将尸体焚烧了,弟子未能来得及阻止。”
“是吗……还是有人先死去了啊。”少恭喃喃地说,“没事,是我思虑不周,不是你的过错。只要南星他们即刻用上那些药,便不会再有人死去。至于尸身……自然是要烧掉,你阻也阻不住的。”
“杜蘅有信,说方家只有二小姐染上了此疾……”
“有她便够了。”少恭淡淡地答道。
“长老……”元勿有些犹疑地开口,似是不知如何说下去才好,“这病……”
“你是想问此疾是否真的有法可医?”少恭看着他,不由得笑了一下,“法子自然是有的,我既然能让他们生病,就也能医得好他们。”
“是,弟子多嘴了。”元勿诚惶诚恐地揖了一礼,“长老还请好生休息,弟子告退。”
元勿走到门口时,却听到长老的声音将自己叫住:“等下。”
“长老有何吩咐?”元勿立时转身一躬。
少恭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缓缓开口道:“我且问你,这些年来……你是否憎恨那将自己狠心抛弃的父母?”
元勿脸色一变,整个人都凝住了。
“我将你救回青玉坛之时,你也已经不算是个不记事的小孩子了,对于抛弃你的父母,想必印象颇深。”少恭一面不疾不徐地说着,一面将桌上的茶杯翻过来,“穆家村的人头一次上坛中求药,我见你神色大有异常……”
元勿面色痛苦地跪了下来:“瞒不过长老……来求药的村民中,正有二人,恰恰是元勿的生身父母。”
“你可憎恨他们?”少恭拿了茶壶,往杯子里倒满。
“恨之入骨。”元勿扬起了脸,“现在想必他们已是七窍流血而死,一想到这里,元勿便觉大快人心。”
少恭笑了起来,抿了一口茶,抬手示意让他起来:“如此便好。你起来吧,无事了,你自去忙你的吧。”
“是。”元勿向少恭叩了个头,站起来离去了。
元勿走后,少恭一个人幽幽地喝着茶。
——……少侠当真可以做到毫无恨惋?
——先生高看。我……所经历的一些事情,疑惑有之、不忿有之、怨恨有之,一时怎能尽抛?然而下山历练后,也渐渐能够明白师尊所言,天高地广,心远即安。我只愿有朝一日……能够真正放下那些晦暗之念,而不是变成……
——……少侠能这样,自是……极好、极好。
百里屠苏……是个很不同寻常的孩子。
看到化作焦冥的母亲,他会如何做?他是否会如我所期待,就此大受打击,被焚寂之力的晦暗所吞噬掉?
只恐怕此番,又是做了无用功吧。
那么……假如他有一天,知晓了自己的母亲当年对自己所做的事,是否会恨她?
会恨的吧?怎能不恨?若非母亲的封印,他又如何会成为现在的模样,如何会经历这许多不平之事,如何会有这般凶煞之命?
不过……若是百里屠苏,说不定,倒真能有令我惊喜之举呢……
少恭再一次闭上了眼睛,支着自己的头,也不知,是睡了,还是醒着。
也不知是疯狂,还是清醒。
>其实少恭所追求的永恒,真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给与不了的吧?唉~
不正常的人也未必給予得了,扶額。
“我所追尋的註定一無所獲?”是啊老闆……就是註定一無所獲喲,淒慘笑。
>_< 嘻嘻嘻嘻別當真……(誰會當真啊抽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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