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生長
2011
文中的“楚州”即為現在的重慶。
可是其實我不知道在古劍裏面有沒有相關的地名……(揍死
我詞條又收集不全,也有可能叫做“巴郡”或是“渝州”,不太能確定古劍里到底叫什麽……@_@
所以,如果有誤請一定要告訴我……到底叫什麽= =||||
进到舱内,倒叫千觞小小地吃了一惊。
之前外头江面昏暗,看不太清这船的轮廓,所以亦未曾留心。进了舱内才发现,此船委实不小,舱内分了两间,一间正中放盏小桌,桌上摆了几样酒菜,窗口前放着立柜,角落里甚至还架了个炉子;另一间则有张床榻,摆了些零碎的装饰。
这样子的船,绝非这城里头平日用来行路的,定是从外面来的,是专给游人在江上泛舟用的。
千觞一边解了腰带,褪去外衣,一边问道:“少恭,这船你是……”
“从楚州的码头租的,一路行船至此。”少恭拉开柜子抽屉,取出一块毛巾来。
“你几时到的?”千觞将湿漉漉的衣服搭在柜子上,又取出那袋银子,掂了掂放到案上。
“今日傍晚。”少恭展开毛巾,递到千觞手中,“我在益州等了两天,却仍不见你前来,便索性行至楚州,得知陆路不通,就租了船过来。”
千觞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叹道:“唉,是我失约了,抱歉……”
“我知千觞从不会无故失约,是以心中确实有几分担忧。”少恭将毛巾又拿回手上,“不过,千觞似乎已经将挡路的都解决了。”
他等着千觞将里衣也褪下来,才再把毛巾递给他,接过他衣服搭在柜上。
千觞一面擦着身上水渍,一面叹息道:“你说的这般轻巧,却是两日脚程并作一日,连夜赶来,路上也不知休息了没。是我害你担心了。”
“无需介怀,原不是你的责任。”少恭又在抽屉里找着什么,终是翻出一身干净的里衣来,“换上吧,我好将湿衣服拿到舱外晾着去。”
“哦……”千觞接过来,却是愣着不动。
“……怎么了?”
“你还想看我脱裤子啊?”千觞做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来。
“……”少恭的眼睛眨了眨,似是比平时瞪得大了些,嘴角不禁弯起一个扭曲的弧度来,“那我先把这些拿出去……”
一直等到抱着衣物的少恭撩帘子走出舱外,千觞才听到他终于忍不住了的笑声响起来。
这笑声让千觞有种恍惚的幸福感。
将衣服换好了,千觞拿着湿衣服走了出去,却只见到门口绳子上晾着的衣物,没看到少恭人影。他顺手将衣服搭好,听得船尾有动静,便向船尾走去。
走近了才看到,少恭将拴在码头上的绳子解开了。
“……”千觞愣了愣,“我说少恭,我还没问你呢,这船该不会是你撑过来的吧?”
“自然是船家撑来的。”
“那船家呢?”
“给了笔银子,让他自己到城中安顿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解开绳子?”
少恭回过头来看着他,一双眸子在夜间竟是闪闪发亮,随手抄起竹篙往码头的柱子上面用力一撑,笑意浓重:
“我想看看这船自己会飘到哪里去。”
这一次,是千觞的眼睛比平时瞪得大了些。
说罢,少恭便撩开船尾处内舱的帘子,想要钻进船舱。
千觞却是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望着他,一脸为难的模样。
“怎么?”
“那个……少恭……”千觞的表情愈发复杂了起来,“我的剑还放在码头上呢……”
“……”少恭眨了眨眼,“这……在下也无计可施了。”
两个人呆立了片刻,不由得相视而笑,千觞终是双臂伸过去紧紧抱住了那人的腰,将下巴轻轻抵在他肩上笑道:
“怎的兴致突然这么好。”
少恭伸手抱住他肩,侧脸在他耳边道:“心中着实喜悦。”
“哦?喜从何来?”
“千觞平安无事。”
一时之间四周安静了下来,连江水拍打着船沿的声音都听不到。
他叹息着寻到对方的唇,用尽全力去亲吻。
他感觉到对方的十指攀上了自己的面颊,在他下颚轻抚着,托住他的脸,尽情地回应着自己的索求。
他把对方的腰搂得更紧,恨不能嵌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船只已经缓缓地离岸,飘到了江的正中,随着波浪起伏着。
相拥着的二人脸颊彼此贴着,手指缠在一起,肩头抵着,靠在船舱上。
不知这般过了多久,才听得少恭小声道:“进去吧。”
尹千觞一直觉得,自己与欧阳少恭之间的关系,非常奇妙。
两个人常常一年半载不见一面,他不会问自己要去哪里,自己也不会问他要做些什么,每一次分开的时候,似乎都不知道下一次相遇会在何时何地。
为了让少恭的符鸟随时可以找到自己,他一直都随身带着可以引领符鸟的香囊。但是,少恭一次也没有主动找过他。
他不在身边的时候,自己对他的念想也会逐渐变得模糊,好像要忘记掉这个人的存在。但却会突然就在某个时刻无比地想念他,给他带去一封信,告诉他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
他不知道对方是否会期待自己这样偶尔带去的音信,因为并不是每次都会有回应。完全不知道会是哪一次,对方会回复自己,说他正在哪里哪里,或者他正打算去哪里哪里,离自己很近,有时间不如见上一面。
相见时倾尽所有的热情,分别时便一丝不剩地将其掩埋。
谁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将来,也不打算去期待。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劝诫着二人一般,他非常清楚自己和少恭只是彼此生命中太过偶然的一次相遇,能够偷得一时半刻的温存,已是到了极限。
所以他真的没想过,原来对方竟会如此忧心自己的安危。他原以为自己有一天死在哪里了,少恭都不会知道,也不会关心。
事实上,他却是日夜兼程地赶过来确认自己的安全,并在得知自己平安无事后,那般安心和喜悦的模样。
他知道欧阳少恭的心并不是冷的,只是他从不知道那颗心也会为自己而热。
亦或是,他从未敢相信。
船舱内,二人轮流将桌上的菜肴拿到炉上的锅里去热,彼此擦身而过,却是沉默无言。一直到所有的菜都热过了一遍,重新摆好了桌,提起了筷子,也还是一片静默。
这时候千觞瞧见了案边的酒坛子,拿过来拍开封,笑了下:
“少恭真是周到。”
“在下只是心中抱有执念,这次若还能见到你,定然要与你痛饮几杯才是。”少恭笑着将自己的杯子递了过去,“这一桌子菜都是在楚州最好的酒楼订的,出船之前,倒是这般诸多计较,想来可笑。”
千觞缓缓将酒倒入少恭杯子里,推到他手边,不等他接过,就一把拉住他的手,只是握着,沉默良久方道:
“我……不知道你竟会如此忧心。”
“在下一时之间,竟是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千觞了。”少恭仍是笑着的,“便立时十分后悔……断然不该允你云游四方,若是将你留在身边寸步不离,此时又如何会心如刀绞。”
说罢,少恭将手抽了出来,举起面前的杯子,向千觞一敬,仰头饮尽。
这短短几句话,却是已经将千觞惊得目瞪口呆。
少恭却是神色如常,将那空了的杯子拿在手上晃着,沉声道:
“在下深恐这番话,若是这次不说,下次可能就没有机会说了。言语之间想必令千觞惊诧莫名,却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千觞闭上双目,过了好一阵子才睁开,拎起酒坛来,也不往杯中倒,直接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大口灌进自己嘴里。
少恭看着他一直这么灌着,竟是将一坛子的酒一口气全喝了,然后他重重地将酒坛往脚下一放,抬起头来注视着少恭,一双眼睛明亮得将舱里的光线全都比了下去。
“少恭,我不及你会说话,我只会喝酒。”
“在下明白。”
于是千觞便又拍开了一坛子,先往少恭的杯子里倒满,见他举了起来,才拎着坛子与他一敬,举起来往口里倒。
一身坦荡,也经不得一瞬情深。
轻舟已过万重山。
这从不停息的长江水,如何等得你舟上人。
杯觥交错之间,轻声絮语之际,船究竟飘到了哪里?
船上的人却是不在乎的。
舱内的小案边,扔着几个空荡荡的酒坛,桌上菜肴也去了大半。
明晃晃的烛光之间,只见二人泛红的脸庞,皆对彼此笑着看着,尤是千觞,手脚比划着说个不停。似是要一个晚上就给少恭讲完半年来的趣事。
说着说着,他忽然就停了下来,专心凝望少恭被烛光映衬的脸庞。
少恭被他盯的难堪,垂下头来,用筷子点着空盘:“怎么不说了?”
“……少恭,你从来不讲自己的事。”
少恭没有抬头看他,只是轻笑了下:“是啊。”
“如果我不讲了,是不是你就会讲了?”
“不会。”
“果然……”千觞笑了,手掌伸了过去,攀上少恭的脸颊,“真是让人看不透。”
少恭深深地吸了口气,任凭对方的手指在自己脸上轻抚,闭上了眼睛。
千觞用指尖探过他的睫毛,小声问道:“你这就不怕有些话,你如今不讲,将来便没机会讲了么?”
“不怕,那定是些不能与人讲的话。”
千觞哈哈大笑了起来,忍不住收回了手拍掌道:“算我服了你,不过……”
他忽然一把拉住了少恭的胳膊,将他拉向自己,少恭猝不及防,一个踉跄便被他拉入了怀中,对方的手臂迅速揽住了自己的腰。
“不过我想知道少恭喜欢些什么……”
“喜欢什么?”有些不解其意,少恭皱了皱眉。
“比如,喜欢吃什么?一桌子的菜,你最喜欢吃哪种?”
“……并无特别的喜好。”少恭眼睛里面都带上了笑意。
“那喜欢哪处的风景?少恭去过的地方,应该不比我少。”
“凡是美景,皆令人心情愉悦,自然都喜欢。”
“除了琴以外还喜欢什么?”
“熏香。”
“喜欢什么样的人?”
“你。”
千觞苦恼地叹了口气,皱着眉头道:“就没点我不知道的了么?”
少恭不禁笑骂他道:“你又知道些什么?好意思这般得意。”
千觞看着他的脸,忽然从盘子里捡了一粒鲜红的辣椒来,放在自己口中含了下,然后拿它轻轻擦着少恭的嘴唇,将他唇瓣上下拨开来,放在他双唇之间,塞进去一点转动一下,又拿了出来。
“辣吗……”
少恭的身体开始有点发抖了,火辣的疼痛感与热度都在他双唇上逐渐燃烧了起来,脸颊略微有些发烫。
“……当然辣。千觞,你醉了。”
千觞的呼吸变得沉重了起来,手里的辣椒从少恭的唇角向下滑着,在他下颚打了个转,又顺着他脸庞的弧度向上,一直探到他耳际。
他将少恭的身体轻轻侧过去一点,小心地摩挲着他的耳垂,看着那一点饱满而白皙的部位逐渐泛红了,而怀里的人也抖得更厉害了,手指紧紧扣着自己的胳膊。
他终于把手里的东西扔下,而是换上了自己的唇舌,把少恭的耳垂吮住。
少恭抑制不住地发出了呻吟,肩膀轻轻一缩。
“……好辣。”千觞一边嘟囔着,一边贪婪地咬着,舔着,放在口里含着,吮着。
“你也知道啊……”对方轻声叹道,将脸埋在了他脖颈间,双臂环住他的肩,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千觞……”
下腹涌上来一股炽热的躁动。
溢满的情感再也把持不住,千觞把胳膊往案上一扫,一把就将所有的东西都扫了下去,将原本少恭坐着的垫子拽起来往案上一放,就将怀里的人重重压在了上面。
他听到他美好的声音不断地叫着自己,不断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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