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生長
2008
Side C
旅程已經進行的太久,久到忘記走下去的目的。是誰人說過旅人是因為沒有歸途所以一直行走。基諾卻覺得這話太可笑。
其實是知道自己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有等候自己的人,所以才能如此任性和自私地走掉,不是嗎?
你現在才得出這個答案?
不,已經很久了,很久了,這個答案。從我離開的時候起就在我的腦海中,一直嘲笑著我。
那麼,還有其他的答案嗎?
有。所以我想要回去,告訴他。
歡迎回來。阿尼婭將短短的幾個字發過去。
2008
Side B
紫衣的少年摘下滑稽可笑的面具,長久不見日光的臉膚色蒼白,他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更像個孩子。
他坐在座位上,從胸口的位置掏出自己最珍貴的騎士章。
然後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騎士章的尖端狠狠戳進左前臂的肌肉裏,冰冷的疼痛感蔓延著襲擊他。
那是基諾離開不列顛的那天。
他從後面抱著自己,溫暖而沉重的觸感一如既往。他輕聲說,我愛你。
然後他說再見。
朱雀用力,用力,將傷口割得更大。猙獰的傷口在他眼前訴說著,一段平淡無奇的日子,一個不能忘記的人,一次心疼到碎掉的告別。
他說,再見。他說,他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朱雀用全部的力氣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轉過去抱住那個人,求他不要走。
所謂希望,不過是自己對他的殘忍。
如果GEASS和願望相似,那麼將自己一廂情願的願望施加在他人身上,就和GEASS的使用一樣,只是對待他人殘忍無情的,傷害他人的利器,踐踏人心的藉口。
這樣的自己,憑什麼,還活著。
朱雀任憑手臂上的鮮血流淌下來,抓緊騎士章,雙手緊緊地撐住頭的兩側。
無論如何無法平復自己的心情,有東西在胸口快要爆炸,衝擊著自己快要暈過去。想要瘋了一樣地叫喊,想要死掉。
朱雀隱忍地發出嗚咽。
金色的陽光刺痛他失神的眼。
2008
這篇文雖然不長,但是寫了很久。心裡的感動也很多。
最初寫的時候并沒有想好會怎樣,只是想用類似散文一樣的方式,把想到的內容全部都寫下來。
最終算是一個HE吧?笑。
只是想說,當人們的執念并不放在一個地方,而是放在對方身上的時候,也許可以更容易看到彼此之間的那份糾結的情感。
37其實什麽也不缺啊。笑。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占滿,是很完美的一對呢,笑。
并不覺得只是基諾會救贖朱雀,對他們而言其實彼此都是自己的救贖和光芒。雖然基諾很帶有強迫意識和命令感,也占有主導權,而他自己也是被朱雀的溫柔和毫無代價的,純粹的對他的喜歡而救贖。
嘛,總之這就是一個稱不上是故事,完全是感覺的一篇文……OTZ
2008
估计是比较长的篇幅,会不定期更新。做好准备的人就来跳吧,默。
有轻微的白主从(都有H了还叫轻微么默)。设定是基诺知道朱雀就是ZERO,但是朱雀并不打算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啥啊),所以要经历一些纠葛吧,笑。卡莲有出场,而且和基诺关系还很好,是基诺的好盆友涅……受不了的就不要看了……
小6估计不会出场。好吧我錯了她還是出場了(句號
完全对黑白无爱。現在雖然我總算熬過了嚴重的婊黑白期,但還是無愛|||
都做好准备的话就往下点……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抽打)
2008
2、永不发生的奇迹
藤椅上安静的少女有着一头海藻般的深棕色长发,天蓝色的绸缎在额际垂着漂亮的蝴蝶结,今天她特地穿了一件新买的红色洋装裙子。
是暖春,阳光美好地透过窗户洒进来,洒在坐在藤椅上的少女洁白的肤色上。
敲门声响了起来。
“请进。”少女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调。
来人推开门,然后站在屋子的正中。身穿紧身的紫色正装,戴着郁金香形状的面具。
“娜娜莉阁下。”
娜娜莉回过头,深紫的眸子直直看着来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ZERO先生,你来了。”娜娜莉的嘴角流露出欣慰的喜悦,“谢谢你能来。”
“嗯,我接到娜娜莉阁下的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我,就立刻赶过来了。”
“这么远赶来我这里,路上很辛苦吧,ZERO先生。”
“不要紧的。”ZERO有些疑惑地看看四周——他觉得好像有点不自然的地方,后来发现是因为在屋内没有看到娜娜莉的轮椅。
“你在找什么?”娜娜莉一边笑着问,一边从藤椅上站了起来——
ZERO的肩膀震动了一下,不由得高呼出来:“娜娜莉!你——!”
娜娜莉洋溢着非常美好的笑容,深深吸了口气,有点紧张地回忆着印象中母亲在正式场合才有的淑女步伐,然后一步步走向ZERO。
“你看……我,能站起来了,能走路了。”
“啊……真是,太让我吃惊了。”
“我想,大概真的是有奇迹存在的。”娜娜莉娇嫩的脸兴奋得微微发红,“当我真的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才能够看见。所以我想,我真心地渴望着、期盼着自己能够站起来的话,终有一天我可以的。”
“嗯……你真的做到了,娜娜莉。”ZERO的语气中充满了宠溺一般的喜悦。
“嗯!现代的医学也真的很不可思议呢。”娜娜莉笑着说,“刚刚瘫痪的时候,我从没想过自己能有一天站起来。就连这次手术之前,医生也说康复的机率非常微小。”
“但是娜娜莉就是有着自己的意志,坚强地想要站起来,想要走路,所以才能够做到让奇迹发生的吧。”ZERO用赞许的口吻说。
“所以,假如愿望真的很深很深的话,就会有奇迹发生的。”娜娜莉灿烂的笑容和暖春的阳光一般明媚。
“恭喜你,娜娜莉阁下。”ZERO真诚地说。
娜娜莉顿了顿,抿了下嘴唇,颤抖着说:
“ZERO先生,我是这么努力,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就算是……给我的努力一个小小的奖励呢?”
ZERO沉默不语。他自然知道娜娜莉的要求是什么。
穿着红色洋装的,自幼熟悉的少女,在他的沉默中渐渐走得越来越近,纤弱的手臂环住脖子伸到头后,然后随着清脆的“咔哒”一声——
娜娜莉摘下那个可笑的面具,让一张孩童般稚嫩的脸庞,一双清澈见底的碧绿眸子,一头松软的茶色卷发全部暴露在室内的空气中。
她的手掌抚上泛白的少年的脸庞,细细地一点一点抚摸过他的额头、眼睛、鼻梁、脸颊、嘴唇、下巴——像是在找寻自己熟悉的触感。
“朱雀……”娜娜莉轻轻地叫他,“终于见到你了。”
明亮清澈的碧绿眸子含着温柔的笑意,朱雀微笑着说:
“娜娜莉……你真是,太美了。”
娜娜莉一直就很美,朱雀是这么觉得。
就算双腿有着些微的畸形无法直立,就算眼睛永远是闭着无法张开,就算童年的时候太过瘦弱,但这个女孩子在他心目中从未失却过美丽。
现在这个少女长高了,她袅袅婷婷地站在自己面前,穿着缀着蕾丝边的红色洋装裙,海藻般的长发比以前更长了,脸上更多了几分健康的血色,一双水晶般透亮的深紫明眸再也不会藏匿起来。
朱雀由衷地惊叹着这个少女的美丽。
以及她在自己内心中从未失却过的光芒,擦去自己眼泪的温柔的手掌,羞涩但坚定地说出来的鼓励的话语,无论何时都挂在脸上的安静的微笑。
自己无法拒绝这个如此努力地想要站起来的少女的请求。
“娜娜莉……”朱雀唤着她的名字。
朱雀……终于见到你了。
我从小的时候就想要知道,朱雀君长得是什么样子?
我猜,朱雀你一定是长得非常英俊,眼睛又大又亮,给人一种英气勃发的感觉;但是又一定会有着柔和的线条,又精致又漂亮,纤细得和女孩子一样。
果然,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朱雀,朱雀……
我很想看到你,想了太久太久了。
到底是春天的风刮进了尘土,还是其他的什么能找出来的或找不出来的原因,朱雀的眼角有些湿了。
尤其是在面前的女少女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踮起脚尖,柔软的芬芳温柔地印上自己的唇那一刻。
非常安静,有人说春天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女孩恋爱的味道一样。
朱雀注意到缓缓离开自己那张脸庞,挂满了泪水。接下来娜娜莉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认真地听着他的心跳,双臂搂着他的腰。
“娜娜莉,告诉我……”朱雀的声音很轻,手掌温柔地搭在娜娜莉的肩上,“告诉我,你说愿望很深很深就会有奇迹发生,那么……”
顿了顿。
“那么告诉我,我这么深切的愿望,丝毫不输给任何人,是否已经停止的心跳就会再度跳动起来,已经死去的人就可以回来呢……”
娜娜莉慢慢离开他的胸膛,抬头望着他,脸色惨白。
“告诉我……娜娜莉……”朱雀的眼睛里闪着哀伤的光,“你这么坚强,能够让奇迹发生,能不能教教我,是不是我只要一直这样盼望着,尤菲……就能活过来了。”
娜娜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站在朱雀面前,呆呆地看着少年。
其实没有人会有意去打碎谁的心。
但这并不代表梦破碎的时候,痛楚就会减轻一星半点。
“抱歉呢……朱雀君。”娜娜莉的头垂下来,美丽的深紫色眼睛不敢望向朱雀的脸,“我大概是……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朱雀苦笑了下:“娜娜莉不用道歉,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娜娜莉绞着双手,沉默半晌才开口说:
“刚刚的……请忘掉吧。”
朱雀淡淡地笑了笑:“我绝对不会忘掉的。”
“……啊?”娜娜莉总算抬起了头。
“绝对不会忘掉的,娜娜莉的吻。”朱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对我来说是非常珍贵的,就像我绝对不会忘掉娜娜莉对我伸出的手一样。”
娜娜莉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
这个人……他的温柔从来没有改变过。
所以,我必须要变得更坚强才行。
就算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的奇迹可以发生,有的奇迹,永不发生。
比如让长眠的尤菲米娅复生这样的奇迹,比如跨越他和她之间那道鸿沟的奇迹,比如贴近他那颗对自己永远封锁的心灵的奇迹。
有些奇迹永不发生。
娜娜莉觉得,今天自己知道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有些事情,无论有多么殷切的盼望,多么美好的心愿,都是无法实现的。
了解到这一点的过程注定是极为痛苦的。
这个过程叫做长大。
※※※※※※※※※※※※※※※※※※※※
“喏,都在这里了。”
坐在客厅的大地毯上,娜娜莉将一个精致的小匣子放在她和朱雀中间。
“天啊……这也太多了。”
“嗯,是啊……天知道他到底去了多少地方,我数都数不过来呢。”
朱雀一张一张地翻阅着这些明信片,露出天然而温暖的笑容。娜娜莉看着他,觉得内心有一种满足感。
“朱雀什么时候回去?”
“过几天就走了。”
“啊……不能多待两天吗?”娜娜莉露出非常失望的表情,“我好不容易见到你的。”
朱雀放下明信片,笑着说:“又不是见不到了,以后我还会再来看娜娜莉的啊。”
娜娜莉的脸红了红,释然地笑了:“也对。那我去倒点酒来,朱雀喝什么?”
“咦?娜娜莉,你还没满20岁吧?”
“朱雀君~你搞错了,这里是不列颠啊!我只要满18岁就好了。”
“啊啊,还真是的,常年都在日本,竟然把这个都忘了!”
他和她就这样谈笑风生地聊着天,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那样。
娜娜莉想,也许这样就够了。
清晨,朱雀从娜娜莉的世界里消失了。
任凭少女面色苍白地在房子里四处喊着,找着。没有任何的回应。
娜娜莉拨通了不列颠驻日本大使馆的电话,使馆的人困惑地告诉她:“ZERO先生说他要回去不列颠了,不会再回大使馆来。”
“他……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吗?”
“他留下的联系方式,就是娜娜莉阁下私宅的电话。”
娜娜莉默默地挂上了听筒。
接下来是在客厅发现茶几上装满明信片的小匣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字条:
“抱歉,明信片借给我用一下。
你长大了,娜娜莉。谢谢你。
再见。”
泪水打湿了字条。
娜娜莉回忆起那一年,哥哥推着自己的轮椅,他们要去阿什福德家,向朱雀告别。朱雀握住自己的手说:“谢谢你,娜娜莉,再见。”
虽然他说着“再见”,但是娜娜莉从他的声音和他手掌的颤抖中,能够明白他心里想的是:“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他说再见的时刻即是永别,即是不会再相见。
娜娜莉把字条攥在手里,终于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痛哭失声。
※※※※※※※※※※※※※※※※※※※※
“朱雀,那你以后要去哪儿呢?”
“我也还不清楚。以后,恐怕很难再见到你们了吧。”
“不会的,朱雀君,我们一定还能够再见面的。心里惦记着彼此,就一定还会见面。”
“……嗯,谢谢你,娜娜莉。”
再见。朱雀。
但我知道我们永远不会再相见了。
2008
1、 被枕头撞碎的心
苍白的月色像是凄凉的挽歌曲调,从空旷而寂静的走廊窗子外奏响。厚重宽大的披风沉缀在少年的肩上,垂下一丝一丝美丽的宝石光芒。
他就这样静静地将窗帘全部拉开,站在落地玻璃前,看着浓黑的夜色与惨白的月光交织在一起。像是不可抗拒的一个黑与白的寓言。
灰色的小猫站在他脚边,咬着他的裤脚,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
黑发的年轻帝王轻声走到他的背后。
“都准备好了吗……朱雀?”鲁路修小声问他。
“嗯。”连点一下头都没有,碧绿眸子的茶发少年只是应了一声。
鲁路修凝视着这个自幼相识的友人的背影,在月色的苍白之下显得愈发寂寥了。
他忽然叹了口气,然后走上前去轻轻揽住朱雀的肩。
“朱雀……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鲁路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朱雀落寞地笑了一下:“不需要知道……”
嘴唇动了动,似乎是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像是吐露出没有声音的空气一般,少年心里的感情被自己深深地压抑和埋藏着,尚未吐露就已经消逝。
鲁路修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冷不防地扳过他的下颚深深地亲吻了上去。
朱雀愣了一下想要推开,但是这个吻太深也太重,竟然推不开。内心深处有种极大的空洞和失落感,促使着他去回应。
眼神渐渐丧失焦点。
名叫亚瑟的那只小猫,静静地蹲坐在一旁,看着两个人。
长长的吻结束后,鲁路修的嘴唇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叹息:
“朱雀……你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你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在告诉别人,你想要被亲吻。”
朱雀的眸子闪了闪,露出戏谑的笑:“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鲁路修的深紫色眸子平静地盯着他,手指在他的嘴唇上划过,“你的嘴唇都几乎是在喊了,喊着说你需要别人吻你。”
“荒谬。”朱雀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但是鲁路修不想管这一套,他只是用力将朱雀推在墙上,牢牢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再度印上他的嘴唇。
朱雀的身体在发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臂,抱住面前亲吻他的人。他的反应绝对不是在否认。
鲁路修的手隔着骑士服薄薄的紧绷的布料,抚摸着朱雀胸前的蓓蕾,然后他听到被亲吻的嘴唇里无法抑制地响起呻吟声。
“朱雀……到我房间去。”鲁路修一边在他的耳根处轻吻,一边缓缓地说。
“不……你在想什么……你疯了么?”
“我没疯。倒是你,看上去要是再没有人和你做爱的话,你就要疯了。”
朱雀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这个一向骄傲狡猾而且喜欢作弄他的友人,但此时对方的目光仅仅是闪着真实的担忧。
朱雀总算忍不住,坦率地笑了起来:“真是败给你了。我看上去有那么饥渴吗?”
“不是饥渴……”鲁路修慢慢地说,“是寂寞。你看上去已经寂寞得快死掉了。”
朱雀的脸色变得惨白,就像窗外的月光一样。
他一向很讨厌别人看透自己的心,殊不知自己的寂寞已经太多太满到溢了出来,谁都能看得出。
看着鲁路修的眼睛,他仿佛是忽然意识到——现在的他们已经不用再对彼此说谎了。
所以自己的寂寞,又何必掩饰。
记忆中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重逢后,鲁路修这个人虽然总是漫不经心的模样,看上去有点冷漠,很爱作弄和嘲笑自己,但他其实一直都是个很温柔的人。尤其是在看到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娜娜莉的时候。
朱雀自然知道鲁路修对自己也很温柔,在学园里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到这个童年的友人想要帮助自己,担心着自己。正是因为这样才想要远离他和娜娜莉,朱雀不想给他添麻烦。
后来——后来很多事都变了。
不过朱雀仍然觉得,鲁路修也许是很自私,是很可恶,是罪无可赦,是伤害自己非常深重的人——但这个人一直都把自己当作朋友。
他从不觉得鲁路修会刻意来伤害他,他一直相信这个人本质上的温柔之处。
虽然有太多的无法原谅,但枢木朱雀必须得承认,鲁路修依然是自己的朋友。
朱雀只能去接受他的温柔,就像接受他与生俱来的残忍一样。
而此刻,这个朋友正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肌肤,火热的地方深深地撞进体内。潮湿而温热的身体,像是在燃烧一般地去容纳对方的侵入。
这样的情况不能不说是有些怪异的。朱雀心想。但是他敏感的知觉和被压抑太久的渴望所充斥的身体,容不得他继续这个想法。
“呜……”朱雀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漂亮的脸庞透出兴奋的潮红,呻吟声听起来像是受伤的小动物发出的悲鸣。
这种样子,让鲁路修觉得,也许朱雀原本是一个很需要怜爱的人。他并不像自己看到的那么坚强。
不,不仅仅是这样。自己从始至终,也许根本没有了解过朱雀。
连他内心的一丁点都未曾真正窥视到过。
想到这里的时候,有种沉重的伤感压在鲁路修的胸口,随着他身体的动作而快要爆发。
鲁路修略长的黑发拂过朱雀的胸口,用力吮吸着他胸前的凸起,看着那属于亚洲人的蜜糖色的肌肤战栗着。
“朱雀……”他的手掌不断地在红色的蓓蕾上抚摸和揉捏着,“你的身体,真的很寂寞呢……”
“唔……”
“里面很热……好厉害,朱雀,好像快要化掉了一样……”
朱雀的回应仅仅是沉重的喘息。
“这么寂寞的身体,到底是在渴望谁呢……?”鲁路修的话越来越像是在喃喃自语。
朱雀忽然哭了。
鲁路修抱住他的头,吻着他的头发,轻声说:“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对不起,你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欺负你,想要惹你哭。”
朱雀闭上眼睛,眼泪仍然在往外流,他紧紧抱住鲁路修的肩膀,再也不发一言。
鲁路修很少会这样温柔地对自己说话。
他从来都只是骂笨蛋,或者是冷嘲热讽。
这样抱着自己,用体温慰藉着寂寞,用做爱填补着空虚,甚至如此温柔地说着对不起我不说了,我忍不住想要欺负你的这个人。
要是我们都没有出生就好了。
※※※※※※※※※※※※※※※※※※※※
“呐,鲁路修。”
“嗯?”
“……谢谢你……”
鲁路修侧躺在朱雀身边,手肘撑着头,眼睛如同紫水晶一般发亮。
“呐,朱雀。”他的话听上去总是像喃喃自语,“有的时候我想呢,假如朱雀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的恋人该多好。”
“哈?”糟糕,又是那双天真无辜的翡翠色眸子傻傻地看着自己,让鲁路修想骂人。
“笨蛋!我的意思是,我一直都喜欢朱雀。”
朱雀的眼睛眨了眨,再度开口:
“啊?”
鲁路修不禁语塞,在短短几秒的沉默里,他的脑海中闪现了无数种想法,内心也掠过了无数种情感。
比如恼火,比如焦躁,比如失落,比如悲伤,比如,绝望。
几秒钟过后他“噗”地笑了出来:
“朱雀你还真是太老实了!逗你而已,看你那么认真的表情!”
朱雀的脸红了红,然后顿时恼火地拿起枕头扔到鲁路修身上:“你这家伙,怎么老是爱作弄我!”
枕头扔在自己的胸口上。
好像是把自己的心给撞碎了。
朱雀你果然是笨蛋,什么是真话,什么是谎言,你从来都分不清。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老实到带保证书的老好人一个。
明明已经到了现在,对彼此都不再有任何谎言的时候,我却又骗了你一次呢……抱歉,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已经没有机会再对你撒谎,就像我没有机会获得你的原谅一样。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让你如此思念,让你全身都散发着寂寞的味道,让你愿意接受如同施舍一般的做爱。
不……也许,我不想知道。
只有这样才能抱你,我也真是有点可悲啊。
……算了,反正我是自作自受。
第二天早上鲁路修在穿着ZERO衣服的朱雀剑下死了。
血从胸前涌出的时候,他听见面具下的少年用哽咽的声音唤着自己的名字,他知道朱雀一定是哭了。
沾着血的手抚摸着面具的时候,他才觉得朱雀戴着面具真是太好了。
因为鲁路修发现,原来自己很怕看到朱雀流泪。
我讨厌你为其他人流泪,为其他人痛苦,所以我宁可让你陪我死掉。
最后的最后我也还是这么自私啊……
※※※※※※※※※※※※※※※※※※※※
“笨蛋!你哭什么啊!”
“因为,看到鲁路修平安无事,真的太好了……”
“笨……笨蛋!别哭了,丢人死了!我不过是掉到湖里了啊!”
“鲁路修体育方面是很白痴的,也不会游泳,我以为你会死掉的啊!”
“……快闭嘴!你这个只有体力的笨蛋!”
朱雀,别哭了。
为什么我就不能温柔一点说这句话?
朱雀,不要为我以外的人哭。
为什么这句话我终究没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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